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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酒:舌尖上的文化盛宴

     
http://www.cn09.cn时间:2012-06-14 17:18来源:搜狐


     四川是浓香酒的世界、大曲酒的故乡,是浓香型和酱香型世界顶级白酒的发源地。“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连诗圣杜甫也禁不住感叹“才倾一盏即醺人”。

    5月,欧洲为川酒惊艳。

    中国最顶尖的六大名酒首次以中国白酒金三角区域名牌的名义抱团走出国门,为西方带去世上最早酿酒、最会酿酒的东方古国最具代表性的琼浆。这是惯于低度酒的舌头鲜遇的浓烈醇香,经历千年文明孕育、百代盛世陈酿的精华。

    对讲究品酒的欧洲人来说,也许这些中国的美酒会带来一个小小的困扰:酒之色香尚可品尽,但酒之意韵该怎样才能品味彻底?

    再难有别的酒像它们一样与过于古老、浩瀚与瑰丽的文化相连。它们曾仅献祭给神明,后来慷慨地供百姓共享;它们涤荡过英雄的剑锋,润泽过文人的墨卷,也沾染过佳人的胭脂,流淌过农人的胸膛……

    酒在史中,酒在诗中,酒在席中。饮一杯,就是品味一个民族半张餐桌的味觉,品鉴一个文明千年兴盛的斑斓。

    谁能拒绝?

    白酒,正作为四川的另一个代表符号,让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为之倾倒。它的酒香像熊猫一样珍贵,除了北纬30°的蜀地无处可孕育;它的酿造就是珍贵的艺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代代传承;它的粉丝群挤满中国最耀眼的文化巨星,流传的传奇与佳话璀璨三千多年。享受它,就是一场舌尖上的顶级盛宴,一场与中国文化、巴蜀文明直入神魂的狂欢。

    翻开一部中国文化史,读不尽的酒篇章。夏商周时,酒初为庙堂祭礼献祭神灵,后为礼制与仪典的载体,“以饮食之礼分尊卑”,逐步锚定中国礼制与传统。秦汉之交,酒进入寻常百姓之家,融为中国世俗消遣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及至魏晋,借助士人的狂放之风,酒又成为文学创作中独特的精神映像……

    今天,酒已与国人的日常生活和精神文化水乳交融,难以分离。品味中国文化的捷径,实在不妨从酒开始。

    酿:盛世的长卷

    斟一杯酒,盏中是数千年时光酝酿而生的浓香。

    中国是世界上酿酒历史最古老、酒业生产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五千多年前的龙山文化时期已有谷物酿酒;殷商时独创的曲法酿酒经汉代发展,在19世纪90年代被法国人卡尔迈特引进,为西方长期以麦芽糖化剂酿酒的传统工艺带去突破;唐宋时期,蒸馏法酿制的烧酒开始广泛流行,直至今日,白酒成为中国饮宴中的主流,并名列世界六大蒸馏酒。

    也有说法认为,最早的蒸馏酒其实诞生在秦汉时的四川。巴蜀之地水系发达,水质清冽优良,且冬暖、夏热、无霜期长、湿度大、云雾多、雨量充沛,有利于促进发酵,宜于酿酒,这一切使得四川成为我国酿酒的发源地之一。在地图上,如果将川酒“六朵金花”和茅台连接起来,会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从北向南,剑南春、沱牌曲酒、全兴大曲、泸州老窖、五粮液、郎酒、茅台可以形成一个高脚大酒杯,四川宜宾、泸州与贵州仁怀之间的三角地带,正是全球规模最大、质量最优的蒸馏酒产区,如今的“中国白酒金三角”,中国白酒半壁河山所在。

    川酒之兴盛,已绵延数千年。有据可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传说中的蚕丛鱼凫时代。古蜀国都城,今广汉三星堆遗址出土的大量陶、铜酒器,最早更距今约4000年。而有据可查的美酒,仅见于史籍的就有数十种之多。得天独厚的天府水土、人杰荟萃的天地灵气和物富民安的商贾旺市,造就了四川酒业的兴旺和酒文化的发达。

    中唐以后,成都已出现酒行、酒肆,据载唐玄宗入蜀,就曾饮酒于显贵云集的富春坊。此时剑南烧春作为川酒代表,全国闻名。至宋,商业繁荣的成都每月都要举行专业性的贸易集会,其中十月酒市一年一度进行酒的交易会和评酒会。南宋高宗时,酒税已成为四川主要的财政收入,其数额占到全国酒课收入的29%-49%。

    明清时,众多如今的川酒名品开始崭露头角。明代,至今仍在使用的泸州国宝窖池正建于万历年间,宜宾酿出的“杂粮酒”即为今日五粮液的前身。清代,绵竹大曲与二郎镇的“凤曲法酒”已誉满全川,全兴大曲的前身“薛涛酒”也在“福升全”烧酒坊诞生。《成都通览》一书记载,当时成都商会就包括盐酒帮和烧房帮,酒坊496家,有烧酒、大曲酒、红毛酒……清末民初,无论是糟坊数量、酒的产量还是人均耗酒量,四川都居全国之首。

    1915年,五粮液、泸州老窖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让川酒成为国人的骄傲、民族的自豪。20世纪90年代以来,五粮液、泸州老窖、郎酒、剑南春、沱牌、水井坊(全兴)“六朵金花”,响遍全国,形成了中国高档白酒第一集群。进入21世纪,丰谷、小角楼、江口醇等纷纷获得中国驰名商标,成为代表中国白酒发展潜力的新生力量。

    饮:杯中的传奇

    饮一杯酒,如与古今俊杰穿越历史长河同欢。

    浓郁绵甜、净爽醇香的川酒,古往今来倾倒了无数文人骚客,也成就了不少传奇与佳话。

    传说兴修都江堰奠定天府之国基础的蜀守李冰,曾为了破除“江神娶妇”的迷信,以自己女儿与江神为婚为由,亲自端着酒杯来到江神祠前敬酒,斥责江神胡作非为并化为苍牛与其相斗,终于杀死江神而取得胜利。直至后来,都江堰地区的人民还保留着饮酒斗牛的风俗。

    汉时“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则或许是最浪漫的一则。至今邛崃市内还有一口“文君井”,相传卓文君即从井中取水酿酒,成为后世“文君酒”的由来。而同为蜀中才女的唐代著名女诗人薛涛则在成都留下了一口“薛涛井”,后来酿出薛涛酒,为川酒增添了几分柔情。

    才子佳人之外,蜀汉丞相诸葛亮也留下过配置曲药酿酒的趣话。相传公元225年,诸葛亮屯兵江阳(今泸州),当时这一带瘟疫流行,诸葛亮便叫人采集草药百味,制成曲药,合南城营沟头龙泉之水酿制成酒。令将士日饮一勺,并兼施百姓,即避瘟疫。

    不过,川酒最闪耀的篇章还得细数诗酒交相辉映的唐宋两代。诗仙李白为饮绵竹美酒“解貂赎酒”,留下了“士解金貂,价重洛阳”的佳话。“诗圣”杜甫流寓蜀中,以“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盛赞川酒之浓香。著名诗人如王勃、孟浩然、白居易、李商隐等无不嗜酒,诗里也无不写酒,高呼“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唐宋八大家”中的苏洵、苏轼、苏辙三父子,四川眉山人,均好饮酒,尤以苏轼最甚,直言“生不愿封万户侯,亦不愿识韩荆州。但愿身为汉嘉守,载酒时作凌云游”。

    文人墨客以酒助兴,劳动人民以酒消疲,官境民间,以酒酬宾更是无处不在。川酒完全融入四川人民的生活,也融入巴蜀文化的源流之中。这使得川酒生产长盛不衰。

    传:活着的历史

    品一杯酒,舌尖流过的是代代传承的古老原香。

    川人一直执着于对酿酒传统的精心保留。川南俗谚说,“千年老窖万年糟,酒好须得窖池老”,道出了四川浓香型大曲酒的传统酿造之秘。越老的窖,窖泥中繁衍的微生物和微生物产生的香味物质就越多,酒香越浓。年近80岁的赖高淮是中国白酒制造工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他曾感叹搞了一辈子革新,可是最多也就能搞出个类似50年窖池出的酒的效果,“百年窖池的那种效果,还不是科技能做到的。”

    川酒的美味是难以复制。上世纪90年代,有日本人曾到五粮液历史最悠久的老作坊参观,回去后化验鞋底窖泥的微生物复制了窖池和环境,想要生产出自己的“老窖”,但最终还是失败。

    “如果离开了独特环境,古窖泥就无法真正存活下去。”五粮液技术中心的王戎指出,古窖泥里的微生物离开了原来的生存环境,就会暂时应激休眠,就算利用科技手段,微生物种群所需的自然地理环境也是无法全部复制的。剑南春集团的总工程师徐占成曾分析某酒厂的总部和与其相距仅32公里的分部的曲药微生物群系,“尽管厂房建造、发酵设备、生产工艺、生产原料完全一样,甚至是动用原厂的工人和技术员,也不能生产出与老厂风味特征完全一致的酒来,甚至相差甚远”。这意味着,地域、风土和老窖,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四川白酒风味的独特与珍贵。

    如今,“中国白酒金三角”核心区的长江(宜宾-泸州)、岷江(宜宾段)、赤水河流域就拥有酿酒窖池34000余口,其中100年以上窖池1600余口,20年以上窖池14400余口。泸州老窖400余年持续酿造的“活文物”“1573国宝窖池群” 曾让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奥利弗·威廉姆森为之震撼,“它们承载了中国古时延续下来的民众智慧,见证了远长于美国历史的数百年岁月,这种贯穿于人类发展史、对美好生活持之以恒的感悟和追求,如此鲜明和令人神往”,并称其原窖酒是“无与伦比的顶级品鉴盛宴”。

    而剑南春始于南齐的天益老号古酒坊拥有中国最古老的窖池,五粮液的老窖据说也已有600余年。

    浩大的古窖池群以外,古老的酿酒技艺也依然流传。泸州老窖酒传统古法酿制技艺传承了23代,不但是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荐申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剑南春酒传统酿造工艺也已入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沧桑又鲜活的酒香,是独属蜀地,时光发酵后的醍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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